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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历史古香] 【冤狐情史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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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第十回尤郎好手段

  诗云:风流奇儿手段高,不喜女乐好龙阳。而今费尽千般心,内中却有别样
情。

  话说武吉恋恋不舍出门,茫然不知所措,东望望,西瞅瞅,竟不知上何处去,
因她平时挑着柴捆儿,一心只奔集市闹地带去,今日两手空空,且心里亦觉空空,
故瞎胡乱逛去。按下不表。

  且说狸娘见武吉走后,复将房里收检一番,以皮箱里拿出新崭崭双龙戏珠锦
缎儿被单,将昨日那旧物换了去,心道:「若今日遇上个绝妙的,她有意,我便
和她玉成好事,权当新人,不可用那旧物。」想及此处,她复想及武吉的妙味,
遂出舌尖儿将自家贝齿舔了一回,只当吮着那条长长粗粗的大物了,且忖道:「
若她那大物儿生一白白净净公子哥儿胯中,我便死心塌地随她一生一世,只可惜
她恁般粗旷了些!」

  她望着铜镜里绝妙人儿,自言自语道:「这等绝代尤物,当事尽世间有趣之
人,岂能从一而终乎,除非她有天底下绝世美貌,复有天下第一的大本钱,否则,
奴家将上下左右求索不止。」须臾,狸娘果见李婆婆出现在街道口,和她并肩儿
走的,是一华服富家公子,只见她:戴一顶官样羔纱巾,穿一领金丝青色袄,外
早蜀锦披风,腰系金钱绿带,足登马靴,摇拽多姿,双目亮均,盼项情生。

  狸娘自窗隙里瞧得怦然心动,心道:「远观风仪非凡,实非常人可比,不知
本钱如何?」

  走得近了,见她唇红齿白,红艳一团,狸娘更甚欢几分。天!如此妙人儿,
恐是红粉丽人装扮,若果生一条如意大物,当是奴奴今生之所属也,武蛮子,你
恐无指望了,称且不要怨我,实乃如意即胜你多多矣!

  狸娘眼见公子和李婆婆钻入楼下没了踪彤,心梳慌的,忖道:婆婆年老眼花,
如意郎不熟门径,恐入错了门户。想及此处,狸娘遂急急的欲出去迎,刚走几步,
又觉不妥。乃抓一蓝儿在手,金莲急趋,撞出门去。

  适值李婆婆领那如意郎上了楼,狸娘斜觑一眼,芳心叮当乱响,假意不知,
埋首迎面而去。

  且说随着李婆婆并行之尤郎乃京城大户尤家独子,因乃父专供御用丝绸,赚
了不少的银子,尤公子从小养尊处优,声色犬马,样样俱精,近闻有一寡妇托人
说系,她便心动,忖道:「想我平时只和丫环,婆子们厮混,即便勾栏妓坊,一
个个均是低眉顺首,任我百般耍弄,实也无趣得紧。况我早厌了女色,闻听周家
大公子人间龙风,我且去勾那寡妇,若她姿色工夫上乖,我且先品尝一番,再将
其作进见礼物赠与周公子。若讨周公子欢心,将我和她一并讨了去,岂不一举两
得么?」她便寻着李婆婆来见狸娘,谁知佳人染病,她只得今日一早便来再访,
心道:「美人儿,我听你昨日房内帐勾儿乱响,定和汉子做得好事,却说气促,
我且不点破,我也不嫌你甚,只要你是极会弄耸的惯家,若兼有几分姿色,我的
事儿便成矣,亲亲周家哥儿,奴家想你久矣。只今番事成,我便有幸和你后庭开
花矣。」

  有诗为证:绝色尤郎殷殷访,只求后庭和周郎。世风时下浪淘沙,且看这山
恁开场。

  且说尤郎和李婆婆方上得楼来,尤郎花眼一联,便见迎面走来佳人,但见她
:体态姣柔,丰姿妖媚,薄施脂粉,天然花容绝貌,无假装修,允矣轻杨弱初,
眉似远山春黛,眼如秋水凝波,朱唇略启,皓齿诚堪赛白玉,时翘杏脸,金薇相
衬激乌云,樱桃口付韵丝音,玉手纤纤若春笋,金莲娜娜宛秋菱。正如月女降人
间,好似天仙临凡世,有《临江仙》一词以赞之。

  柳叶眉弯新月,秋波盼兮传神,芙蓉出水色娇匀,安排碎白玉,映衬点来居。
镶嵌珍珠遍插戴,衣衫鲜艳层层,天然美貌一佳人,香腮略敷粉,春笋把蓝擎。

  且说尤郎瞧得魂魄出窍,暗暗心惊,忖道:「若得此女献周郎,吾之后庭有
主矣,不知她乃何方仙女,且待我问她一问。」

  又说狸娘遥遥见那公子发呆,心道:「此事已成五分矣。」唯李婆婆眼花,
只顾盯那足下三尺路,哪有闲心留意对面女,狸娘心里怨她不开口把她叫,便思
忖着施个法儿令她醒神。

  且说尤郎狸娘两下里俱欲开口,说来也巧,当尤郎扬脸张口时,狸娘也翘脸
启唇,她俩急匆匆火辣辣对望一眼,却又如哑了那般,俱硬生生把那活儿给咽了
回去。

  狸娘只侯她开口,略待片刻,却不听声响,心里怨她:「怨家,奴家看定你
便是宿花卧柳客,怎的又脸薄?」

  尤郎却道她把自家问,便昂昂的只顾把头挺,待了片刻,不响声音,她亦在
心里笑:「你又不是柳苞初前的黄花处子,恐那洞儿亦磨出了茧子,还装什么羞,
买什么俏?待会爬上牙床,你便如饿狗见了香肠,又是咂,又是吮的,也罢,谁
让我比她多长根鸡巴,且待我去骚拔她。」

  狸娘出门,意在接人,提那蓝儿,只是咯略遮掩,不与人瞧破罢了,眼见娇
客当面错过,她心里急,便掷蓝地于地上。

  有诗为证:一个是花丛浪蝶,一个走宿柳娇客。你窥我便生情意,我瞅你真
道了得。双双俱欲耍花招,谁知堪堪对着车。双双且持对方叫,谁道心思出一辙。
眼见好事要落空,佳人慌把蓝儿舍。

  且说狸娘假意失手,掷蓝儿于地上,尤郎何等伶俐,只见她啦啦弯下腰,把
那蓝儿提在手,单手揖了一揖,故意口吃追:「小小娘儿,妙妙蓝儿且掉且掉了。」

  狸娘吃一惊,忖道:「玉样风流人儿,原是个歪等货,可她可恼。」却又不
会她俊相,乃接篮儿在手,道个万福,假意望李婆婆一眼,惊讶道:「婆婆,恁
般早的,出来做甚?」

  李婆婆听人叫她,这才分神来看,见她娇娇媚媚齐齐整整,似欲外出,亦惊
道:「美人儿,昨日不是说好来访你么?怎的,你要外出?」

  狸娘嗯哧一声,未答,趁势回转身和她俩并肩回屋去了,却见自家大门分两
边儿扇得开开的,她便红了脸,道:「怎的忘锁门了?」

  尤郎心里正欢喜,思忖自家好事将成,乃接口道:「恐风儿大,吹开了罢。」

  李婆婆却多事,横插一句,道:「美人儿中意你哩,尤哥儿,专程来接你哩。」

  狸娘心道:「这老婆子太不懂事!」又恐她即借题发挥,便把话锋一转,道
:「官人,怎的不口吃了。」

  尤郎把眼只盯她酥怀,心道:「高高挺挺的,恐真是个女中状元哩。」口里
却说甜言蜜语:「兀地一见仙子自天上来,我这凡胎肉眼怎的不掉了魂儿,口吃
几句,亦是情理中事。」

  狸娘听得心花儿怒放,玉脸儿粉红,遂撒了装出来的假爱假怯样,追问:「
怎的又不口吃了?」

  尤郎一面移近狸娘,一面道:「听得仙子金口开,我便醒了,才知仙子也是
凡人,故我又不口吃了。」

  李婆婆见她俩一见面便热乎,大声笑了数声,道:「我看你俩是前世的冤家,
今生的对头,今日方凑一处。真是天缘地设,我老婆子这桩事儿做得好,恐我已
成局外人,尤哥儿,狸娘几,老身将去矣。」她说将去,只不开步。

  尤郎方醒悟,乃从杯里掏出一绽银子,递与李婆婆,道:「婆婆,你且拿去
买回莱吃罢!」李婆婆见怎大一锭,足足十两,只喜得老脸闪光,一个劲儿作揖,
且退且道:「尤郎儿贵人贵相,出手大方,你俩且乐罢,老身去也。」乃至门边,
殷勤的拉了大门,咣地会上扣了不题。

  且说房里只剩下尤郎和狸娘,她俩一个有情,一个有意,一个只待我试她功
夫,一个只待我看她器物,两下里俱和一处瞧,一个如狼似虎,一个似虎如狼,
两双风流眼俱往那风流处望,一个酥胸起伏娇嘘不断,一个阳具突突淫欲纷飞,
两下里俱和一处走,一个虎步狼行,一个金莲频移,堪堪的只隔了半步,你望定
我,我望定你,一个切切道:「娘子,借你妙蓝儿一用,我搁样别致东西。」一
个嘤嘤道:「我那蓝儿恁般大,历来只润大物不容小器!」一个道:「我这东西
要大则大,要小则小,要粗则租,要硬则硬。别名叫做如意郎。」一个道:「我
这蓝儿装得天纳得地,不伯她鹰翅两丈长,我装她蓝儿里没的商量,不怕地牛角
硬又奇,我容她蓝儿里很随便。」

  有诗为证:风流公子通娇娃,一拍即和将上马。

  且说狸娘和尤郎且说且拥到了一处,一个玉枝儿轻挽,攀郎脖颈不放松,一
个铁箍儿紧锁,圈女窄腰贴的拢,一个玉唇儿轻启,贝齿嫩舌津液稠,一个玉嘴
儿大开,长舌狂卷花蕊宫,怎顾得上轻梳慢拢,怎顾的着体贴温柔,一个是急色
公子,一个是浮荡贱女,一个是开苞破瓜的熟客,一个是投色买相的行家,何需
做作?各各施出那床上的秘术,一个手按花房儿心道真挺,一个手抚腹儿赞道好
清,一个手握牝户奇道恁的水多,一个手挠两腿间真说恁的毛稠。

  却说狸娘一时意乱情迷,竟忘却初衷,心道:「似这般会调拔人,若没个管
用的家伙怎行?」故顺理成章推断她一定挟个如意锤,双手便于她胯间乱摸,只
觉得挺挺的不甚粗大,便忖道:「恐她还未施出功夫。」乃手游它处,只觉得她
浑身细腻嫩滑胜却纤纤红秀女,深以为奇,忖道:「大家子弟终与人不同,从小
便享人间福,吃的是那精细之物,穿是是那滑顺衣儿,用的是那巧具滑器,故落
得这身好皮肉儿。」又觉她数指圆圆滑滑,丰而不挺,肥而不鼓,若几根玉茎儿
那股,款款的扣击她牝户,只觉轻重缓疾,捏搔挠掏,力度适和,尺度精当,甚
和芳心,直乐得狸娘芳唇横裂,切切的道:「尤哥儿,快入了我罢。」

  尤郎虽不甚好女色,只今儿头一边,且见狸娘骚态撩人,故也兴奋异常,只
见她于档间拔弄一阵,便双手捉狸娘双腿,直朝上弯,忽地将腿压于她自家胸脯
上,只把狸娘团成个肉团,只那胯下亮出一条白白嫩嫩缝儿,缝儿里溢出一片亮
晶晶白沫儿,宛若那荷花瓣儿,玉一般白,水一般清,又似切得极博的白萝卜片
儿,闪闪荡荡,只不落。

  尤郎伸出两指,入她肉缝儿里狠掏狠挖,直弄得狸娘一个劲儿哀求她:「亲
亲尤哥儿,你且快快入了我罢,入得我快活朋便是我祖宗。」尤郎乃挺阳具抵牝
户,一耸一挺,邦物儿便如灵蛇般留了进去,继而入入抽抽,一气干了五百余下,
她自家便有些吃不住了,便慌慌的扯出来,于自家衣袖里摸出一根长长硬硬东西
笼在自家阳具上,重又放了进去。

  狸娘猛觉一惊:怎的这物儿突的粗了,且凉了?硬试试的,好象不是人肉生
的,倒象木头削的一般,在她悚悚间,那根儿已全根入没了,入了几趟,渐渐的
有了热气,虽仍觉僵硬,但它下下抵靠花心,倒也煞火。

  又入千五百余,狸娘守不住,唇角滋滋的吸气儿,且吸气且泄了个精光。一
时晕去不题。

  且说尤郎见狸娘星眸紧闭,便悄悄的御了器桩,丢于几桌上,复将狸娘翻了
个身,让她圆臂儿高翘,她望着那紧巴巴小手指粗屁眼儿,淫淫的一笑,心道:
「我尤哥儿平生只爱后庭,一觑见她,我便浑身肉皮儿发紧,心里亦觉得骚烘烘
难忍。」她望一阵,嘿嘿笑几声,竟然伏下颈子,贴近那小眼儿,将鼻准头靠那
眼儿旁,旋了一旋,深深吸着,且道:「芳香无比,那似那前院,燥息难闻,小
娘子,公子我今天和你开花了。」言毕,她用手扶自家阳物抵那屁眼儿上,耸了
一耸,未进,她便咕咕的涮了阵口,复埋头吐口沫儿涂那屁眼儿上,只见泡泡鼓
鼓似一朵儿淡白菊花,尤郎将龟头于那菊花中心点了儿点,终冲散了花朵,她便
缓缓的用力。一耸一耸的,复耸复退,竟挺入三寸许。

  有诗为证:尤家奇儿非常物,入入牝户有替物。只喜后庭忙将入,焉知此番
入得否?

  且说尤郎挺入狸娘后庭,竟也入进三寸有余,她抽出阳具,掳了几把,伸手
于那前庭蘸了若许淫水,涂于龟头及茎杆儿上,复将龟头置于屁眼儿旁,伸食指
先挖了挖,见那眼儿比初时大了若许,便急促促耸了进去。

  且说狸娘悠悠醒来,只觉得前院空空,却觉得后庭火辣辣痛,似有一根细腰
大头蛇儿且钻且咬,她心道:「尤哥儿又出甚怪招?」乃出手悄悄的去摸,只碰
着两个卵蛋儿有一下没一下击打着她胯间,狸娘心惊:「这个遭灭杀的,怎的干
如此勾当?」

  且说狸娘怒极,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,捏紧她卵袋,银牙咬的铮铮响,
猛一用力。只听得尤郎哎哟一声,便自狸娘后背滚落,倒将下来。

  欲知尤郎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             第十一回樵郎得了官

  诗云:这厢尤郎伤卵蛋,那边樵郎得个官。富贵荣华不由人,前生注定必有
缘。狸娘初道是好事,哪知宿宿皆空幻。

  话说狸娘得知尤郎正弄自家后庭,心中火起,陡地攥紧她卵袋大力一捏,尤
郎便如马背上中箭的武士,跌将下来,她惨号道:「妙人儿,你捏碎了她罢。」
竟倦缩一团不得动弹,一张粉脸即刻变成了紫乌的茄子,狸娘这才发觉这俊俏郎
亦是搽了胭脂的,复见几桌上放根长长粗粗类似阳具的家伙,才知她适才是用这
般武器对付她牝户的,狸娘又好笑又好气,不管她疼痛,拔开她双手,见她物儿
细细小小的,约有两寸余,心道:「此等劣货,小儿科,恐只比公子略好些儿,
只龟头似那涨涨的胡豆,不象葱根而矣,」

  狸娘亦如此时正被人捆着在大街上游走一般,只觉受了莫大羞辱,气恨恨的
跳下床,胡乱套件长裙,恶狠狠叱道:「废物,早给我滚蛋,免得老娘撵你下楼。」

  且说狸娘气得破口大骂,尤郎夹着双腿,双手捂她卵袋,又羞又惭,哀哀的
道:「妙入儿,俗话说,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和你入了时多,只看这份上,你也
不该下此辣手,若废了我,你也讨不得甚好处!我只疼得没魂了,且待我躺躺,
我便去!」

  狸娘听她言辞缠杂不清,心头火旺,提进那根阳具,却见内里是个空洞,遂
似中指套牢道:「倒错货,你弄甚弄后庭,我今日便和你弄一番。」只见她扯过
尤郎双腿,将她按伏在床沿,伸那姆指进屁眼,狠狠地将尺余长一根棍儿掼了进
去,没命抽起来。

  尤郎正疼得丝丝地倒吸冷气,突然觉得后庭入根东西,那紫乌脸色立即红艳
无比,宛似老赌徒手里摈着了散子那般,卵袋似也一下不疼了,她吖吖的惨道:
「小姐儿,你原是个会家子,入罢!我昨晚洗干净了的,保管香郁无比,天!你
入得我真快活。」

  狸娘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她,哪想却正中她下杯,狸娘越发狠插,且故意
左右拐几扔,没想到尤郎快活得喊爹叫娘。

  有诗为证:前世本是不肖郎,今生亦难修正道。若论报应似轻巧,实该剐她
千万刀。

  且说狸娘见治不住她,反添她快活,遂狠命将那根长棍儿塞入她后庭,且捏
小拳头捶几捶,立即见那棍儿被她皱皮儿肉淹没了,狸娘恶毒的笑道:「尤哥儿,
既然吃来快活,你便日日时时含她不丢,岂不一生一世俱是快活的,老娘我累了,
你且去罢。」

  尤郎正觉舒泰,陡地听得这等冰冷言语,又觉得后庭挺着个长物动也不动,
既如日里塞了个大布包,堵得四处憋闷,她急惶惶的叫:「乖姐儿,不入也罢,
且取了她,我方能去!这般别别的,怎能行走?」且说她方叫毕,却又觉卵袋处
沉重无比,低头望去,只见那卵袋己似一个技吹充分的猪尿泡,光光亮亮,饱饱
满满,比平的大出五六倍,阳具蔫蔫的,只露了一个小光头,整个儿好象大个山
芋萌生了一粒小青芽,瞧来既滑稽又可笑。

  狸娘心里真乐:没用的废物,今日讨得好处,让你一生都不会忘。脸却蹦得
恁紧,嘴里一个劲儿骂,只要她走人。

  尤郎见她冷颜厉色,方知遇上了对头,只有自个儿反手去掏那长钩,谁知愈
掏愈陷得深,胯下一团亮物无处拾缀,尤郎平生哪吃过这等苦头,心里恨极,暗
骂:「小妖精,待哥儿归了家,方慢慢的讨回便宜。」嘴里只不着声,咬紧牙关,
抖抖索索胡乱套了衣裤,弯着膜,一手抱着胯下肿物,一手揉着憋闷屁股,灰溜
溜去了。不题。

  有诗为证:只道今日逢妙人,谁知她竟赛凶神,捏你卵蛋塞你屁,皆是前因
已注定。

  按下这头不表,单道武吉穿街走巷心中茫然,抬头看看天时,正当午时,心
想离那申时还有恁久,真是无趣得紧。她平生只知劈柴买柴过活,哪有闲工夫瞎
逛,今日且行且想妹儿妙处,心里乐呵呵,却又想她此时正和别人相会,心里便
有些郁闷,口里亦觉得焦渴,心道:「直寻些酒来喝。」撞到一处酒肆,她便要
了斤曲酒,只半个时辰末到,她便咕咕的全将它灌下了肚,因喝得急,步伐便有
些踉跄,加之她身形魁伟粗壮,免不了撞着人。

  人们见得飘飘洒洒的,露些醉态,便有几个促使鬼捉弄她,窃窃道:不知从
哪搭冒出个醉蛮子来,撞得人站不稳,兵马场今日较武考艺,选拔先锋官,我等
把她引去,让那些高人们教训她一番。

  且说当时正值刘七刘六霸州聚众闹事,京城里人心恐惶,京营官兵即日将去
剿灭,只因将官不和,俱盯那正印先锋官眼红,俱心道她等马和之众,只要当得
先锋官,这回立功标名是板上钉钉的事,放各施手段,统领难以判断,上奏圣上,
圣上下旨比武较艺,高强者便是先锋官。

  此时正当午时,只见将台上一溜儿坐着文臣武将,只见太监总管抑扬顿挫念
了皇上圣旨,一干老元戎充当考官并讲了比试手段。

  比较武艺,原是要对仗拼杀的,只因皇上有旨:比武较艺,宜点到为止。元
戎们便出了个主意,先考较气力,虽说这是笨着,但为将者必须先有超群之力,
方能力敌众人而振声威,便令一子兵了拉来一尊磨扇页儿,约有七八百斤,凡能
举起它的,便有了比武的资格,只这一项,便令若许兵将诺诺而退,上场应考的
有十人,只有五人堪堪举得起。

  且说第二项亦是文比,元戎令兵丁拿来几个靶子,放于较武场中心,比试者
只须于那二百步开外投掷兵器,只要穿过那靶子,便成,一连上去三人,有持枪
甩将去的,有开弓射箭的,有抛锤击打的,恨不得中,只那射箭的中了靶,却不
能穿透它,剩下的二人心中亦是惶惶的,不解,只因那靶子乃用姆指粗老藤编成,
即使一般刀剑去剁,也不容易一蹴而就,更况二百步开外?俗话说:「强弩之末
其势也穷!」正是这个道理。

  且说余下二人壮昂昂去试了一回,也未如愿。

  全场鸦雀无声,官兵、将领会那人山人海看客俱拿眼望那一排儿考官,主考
官叹息数声,对众考官说道:「比武较艺选拔先锋官,是皇上旨意,我等这些作
臣子的只能尽心尽力,不想八十万禁军里竟无英才,也罢,且鸣锣告示于民,只
要能过这二关者,决不计较出身贵贱,即刻便是四品正印先锋官,各位意下何若?」
众元戎俱道就该如此。

  只听那一时锣鸣如钟,又听那鸣锣者吼声喧喧,引得众人将比武场围得水泄
不通,未见,便有自恃勇猛者上台较艺,连连八人,均无果而退。

  有诗为证:天生将才堪为用,暂匿凡尘亦慵慵。机缘凑巧天作和,樵郎技压
众将勇。

  且说武吉喝多了酒,被那几个促侠鬼哄到比武场,正值无人上场较艺,兵丁
们只顾鸣锣嘶喊,武吉听得半明半自,遂与众人打听。

  一长须老者见她身强体壮且膀圆腰粗,遂细细的讲与她听。

  武吉听罢,心道:「七八百斤,不算甚,想我平时抢那五百斤大石块击砸大
腿一般粗树桩,全不当回事,只那靶子要穿它,须有柄利斧才行。」她不怕站得
远,因她有时遇那十丈高大树,一时爬不上来了遂站树下将手中斧头甩将上去,
十有八九均把那树冠杈枝削掉,只留一个小朵朵儿。换了平时,武吉肯定埋头疾
走,此时只因喝多了酒,便响起平时里听人讲的许多武侠故事,心道:「那惯使
丈八蛇矛的张翼德不也是个卖肉为生的屠子么,偏她拜得将封得候,我武吉怎的
又不能。」

  凡事皆有由来,只因她前世乃子牙于那渭水旁收录弟子武吉之化身,且因她
心笃德淳,故世代有得一符武星相映,今日亦是天意显圣与她扬名显姓。

  且说武吉酒已醒了六分,壮昂昂上那此武台,高声叫道:「且待樵子武吉来
取这先锋官。」众人哄一声笑。

  那排儿考官却是识得货的,一人道:「恐要应在这壮士身上。」

  且说武吉深吸一口气,吐它一团唾沫于手心,搓了搓,双手分开,把那磨扇
页儿两边,只听她海一声喊,宛似平地起惊雷,震得众人心兀兀的颤,眨眼工夫,
她便把那七八百斤重物扛于头顶,沿场绕了三圈,突地双手一抛。那石扇儿跌落
在地,「铿」一声炸响,裂成了四丫。

  众人瞧得震惊,齐齐发声呐喊。

  再说武吉一时雄豪无比,只觉得一股子英雄霸气油然而升,她大喊一声:「
拿斧子来!」

  那主考官便不住点头:「壮士果然了得,如此柔韧绵实之物,须利斧方劈得
开。」

  又见武吉接过兵丁递来长斧,抡了几抡,只觉得木柄大长,遂双手一较力,
「咔」一声脆响,那手腕粗木柄便存留三之一,只瞧得众人惊喝不矣,初时哄武
吉来此的几个小子见她如此英雄,遂呱呱地讲她们和武吉是何等何等相好,不题。

  且说武吉瞄了瞄靶子,定定神,然后风车一般原地旋了起来,且旋且将斧子
抛了出来,众人只见空中划过一道亮线,惊得大退,心道:「若她掷偏了,岂不
将我一劈两半。」众人正惊惊间,只听得靶子突的一声闷响,便自中间一分为二,
那斧子犹如一个圆物,犹自翻滚不止,骇得众人慌慌的躲闪,乱成一团。

  主考官和众大臣齐齐涌向武吉,夸她真是酉楚霸王再世,武吉遂欢欢喜喜做
了四品正印先锋官。

  有诗为证:掼石抡斧劈藤靶,壮士豪勇传佳话。凡人莫怨缘不佳,只因祖辈
无福假。

  武吉做了先锋官,亦觉荣耀无比,但她并非忘恩负义那类小人,只心里欠欠
的想看狸娘的妙处,便几番抽身欲回去会狸娘,偏偏公务繁忙,征战在即,且那
主考官瞧她入眼要把她为东床理腹,便央人来撮和,暂时按下不表。

  回头再说狸娘撵走尤郎后,心里便悔恨自家早晨不该赶那樵郎哥哥出门,心
道:「她虽然粗了些,但有一件大本钱,只一夜,便喂得我饱饱的,若她错气走
了,我上哪搭去寻她。」一看天时,方至末时,还得挨一个时后才见得到大物哥
哥,她心里欠欠的,酸酸的,空空的,委实不是个滋味。

  怔着坐了片刻,想那大物哥哥或许未吃午饭,便风急火燎入厨房做了几样小
菜,照例拌了半包「五杯春」散儿,熬了一壶妙酒儿,安置停当,复怔怔的坐着,
期待着大物哥哥早时归来,心里切切的道:「哥儿,今番回来了,我便让你寸步
也不离我,即便要离开,我果真要牵根绳子系那大物上,一恐她去远了,二恐她
歇其它巢窝子里,似她这等大货,恐实是难寻的,若令人知晓,怕要想法儿夺了
去,也罢,待她回来,我和她商量,干脆找个偏避地方去,好让我安安心已独享
大物,大物哥儿,你怎的还不回来,你的亲亲妹儿打熬不住耶!」

  且说狸娘见由时已至,便偎窗前掀开帘儿张望,人儿马儿驴儿轿儿过了若许,
只不见心肝哥哥她的影儿,张望一阵,狸娘至厨房将那热酒热菜端出来,心道她
一归家,我俩便吃饱了上床做那趣事儿,她虽不甚得法,只我多费些时间,细细
的教与她些花招,也占不去多少时辰,狸娘想着想着,胯下便湿淋淋矣!

  未得交和之前,狸娘也想大物,只那时没有形象,想也是空想,至多叹气唉
声,怨恨自己命不好,牝户虽也骚痒,却不似今日之思念来得具体,她知樵郎那
大物长有尺约,龟头平常,妙就妙在那四寸处,那处粗至极限,比那杯儿还粗两
圈,入到户里,挤得户内肉儿左逃右窜,东倒西偏,那快乐就在这慌乱时,入时
碾得她五内俱涨,出时挪得甚都移了位。

  狸娘想可又想,一时妹妹的独自笑,笑一阵,那泪花儿便涌了出来,她不知
到底是喜欢的泪流,还是心酸的流泪,只觉得惊惊惶惶的乍喜还悲,听得楼下有
人大声说甚,她便慌慌的自窗口探出头去,恐房东拦住大物哥哥盘问不让她入,
听得楼道里脚步声响,她便匆匆的拉开门,恐大物哥可记错房间误入它屋,狸娘
便这般痴痴迷迷的独守至子夜,仍不见樵郎哥哥归来。至此,那喜欢的气氛是一
丝儿也不遭再有的,她芳心里蓄着的,只有悲伤和失望。

  狸娘撩起窗帘,望见一轮圆月当空照,心里便觉得苦楚,心道:「只抉活得
一夜,今日一念之差,便守了空房,天,挂甚么圆月!地,装甚么沉稳!奴这一
腔怨忧,和谁去说。」

  且说狸娘是在乐坊里呆过的,原也习了不少风花雪雨丽甜辞地,一直不得机
会吟唱,今日寡夜独坐,心头如霜似雪,便一首接一首唱那情歌儿不停。

  且听这一首《劈碎玉歌。分离》要分离除非天做了地!要分离除非东做了西,
要分离除非官做了吏,你要分时,分不得我,我要离时离不得你,就死在黄泉也
做不得分离鬼。

  只道她乃望夫归来的怨妇么?非也!她只望那大物儿归来撬得她快活便成,
只因樵郎同那大物儿在一处,她便巴巴的思念她,觉得分离不得!

  且听这一首《山哥。偷》结识私情弗要慌,捉着子奸请奴自去当,拼得到官
双膝使头路子从实说,咬钉嚼铁我偷郎。

  这方是她实心话,只要偷着了大物儿吃得欢,咬钉嚼铁亦不算甚,她思的是,
若那官听她不羞恼,便思云着和她沾上几回,时下做官的,谁不甚偷腥儿物吃一
吃!若此,狸娘便有法子将那大物儿哥哥解救出来矣!

  再听她这一首《吴哥。甘认》乞娘打子好心焦,写封竹书奇与我郎标,有舍
徒流、迁配、碎别、凌迟,天大罪名阿奴自去认,教郎千万再来过。

  这实是她心里话,樵郎哥哥久不归宿,恐被厂卫兵哨当作刁民捉了去,狸娘
便担心从今往后不得和那大物儿相会,果真要舍了它,狸娘便觉得活着无甚趣味。
她并非觉得樵郎不可多得,实因她有一根令她念念难忘的销魂棍也!

  再听狸娘这一首《桂枝儿。喷嚏》对汝台忽然间打个喷嚏,想是有情哥思量
我寄个信儿,难道她思量我刚刚一次?自从别了你,泪珠垂,似我这等把你思童
也,想你的喷嚏儿常似雨。

  此时,狸娘香腮儿俱被自家擦得红乌乌,甚不象个样,那泪珠垂落似断头丝
线,擦拭一番又是一番,她心里真有说不完道不尽哀怨,此时,她唯有根自个儿
恁的太贪,只因一个花花皮囊便弃了实惠大物,狸娘想可又想,唱罢又唱,以泪
洗面。

  有诗为证:长相思,长相思,郎君缘何无讯息。天长地久待何时,怨妇独夜
待郎痴。长相知,长相知,长物今夜宿何地。洞浅床窄脱嫩皮,怎及奴奴这家私。

  且说狸娘一夜苦思,及至寅时,方知今晚必然空旷,遂和衣睡去。

  翌日已时,忽来三名陌生武士打听狸娘住处,左邻右舍俱惊了一身冷汗,暗
道:「这小娼妇儿昨日医得尤家大郎狼狈不堪,恐是寻仇的罢,只推不知才好。」

  那三名武土问询许久,竟然未得个确信,一时气债,乃唤当地里正前来指认。

  里正无奈,只得引这一干强人来狸娘住处,遽拍门扉,且喝道:「小娘子,
有事儿哩,开门罢。」欲如来者乃何方人氏,且听下回分解。

[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-7-7 22:31 编辑 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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